現代悲慘世界
自從人類殘存「成者為王」之獸性不受控制,繼而超越並壓制了人類原本依智慧增長所孕育出的靈性,開始有壓霸者自立為王,建立霸權、統領族群、奴役弱小。霸權再掠奪資源,侵略所謂弱小族群的土地、人力和資源而壯大,貪婪不止。現代人類功利主義更盛、霸權爭鬥更慘、虛榮薰心更烈,科技無限制的開發,不惜毒害萬物(當然包括人類自己,尤其是人類自己)賴以為生的地球環境。人人不顧一切的爭權奪利,要宣導靈性智慧之社會生活,也就更難了!」
所謂的現代文明社會,是人類殘存「成者為王」之獸性的復活與失控,以權勢、財富、名位把人分等級。聞達者為了追求虛榮的權勢、財富、名位,不惜踩著他人往上爬,妒恨交戰,由生至死不得安寧。由於貪婪不止,強者為了便宜行事,無限制的開發專屬利益的科技;為了增強爭鬥力量,發展大規模毀滅性武器,都不惜無節制地掠奪自然資源,持續破壞人類藉以生活的大地、毒化人類賴以生存的環境。另一方面,追求便利和享受,誘人不知珍惜既有資材,加速浪費,並無限制的累積垃圾和毒害。
現在多數人警覺到的所謂可能之全面性地球災難,不外乎大規模的火山爆發、巨大隕石或彗星撞擊地球,甚至是受到宇宙星系異象波及。其實以上災變的可能性,在可預見的將來,都微乎其微。反而人類科技開發的競爭,卻已將人類置於前所未有的險境。如果有人相信「以上災變的可能性,遠超過【核子武器和設施的可能災難+恐怖份子失去理智大量散佈劇毒或傳染病+人類的莽動使原已受制伏的致命病菌、病毒復活+從外太空帶回的可能災難+基因改造意外製造出人類無法控制的生物+人工智慧的失控】等總合的危險性」,那真是摀著眼睛說瞎話!就算人為的突發大災難永遠不會發生,由於貪圖科技開發的近利,地球資源無節制的朝向用罄;所謂現代文明的運作,對地球撒下的污染和毒害,不是早已在毀壞人類賴以生存的環境、侵蝕人類的健康嗎?這些污染和毒害,不但天天持續在增加,還不斷加入新的劇毒,人類的終將自取毀滅,也是指日可數。
更因為霸權當道,再散發貪婪,誘使人和人比較高下。別人有的我也要有,更想要搶先得到別人所沒有的,以滿足虛榮。於是,社會結構和運作形態逐漸改變,原本的奢侈品成了必須品。更以所謂「進步」為名,開發更多的生活用品,再驅使你為添購這些「必須品」而更加努力工作。這是永無休止的惡性循環,人為了這些永無止境的所謂現代生活用品忙碌,多數人已無暇照顧原本的靈性智慧,人類原本的靈性智慧也就隨之一點一滴地流失了。而人類卻因使用這些所謂現代化生活用品而改變生活型態,於是完全依賴這些所謂現代化的科技用品生活,這些科技用品就變成現代人類生活的不可或缺。只要這個生產和運輸上的任一環節,因天災、地變或人禍而出現缺陷或供應不及時,人類的生活立即會陷入難以想像的苦難。仔細回想一下,今日科技的開發與建設,真是人類享受和樂生活之所需嗎?(詳見《靈性》第五回)
埔農有幸生長於保有較多福爾摩沙(琶侃,今所謂台灣) (Paccan) 樂土智慧的鄉村,幼年得以享有「尊敬每一個人的整體人性價值,不以任何單一成就而格外恭維某人,沒有人自以為或被認為是高人一等」的靈性社會生活。成長時,埔農眼見家鄉於所謂現代化過程,逐漸步入財富和名位的比較與競爭中,也出現貧富、貴賤的差別認定,靈性智慧遂也就漸漸走向崩解。成年後因職業歷練進入都市社會,更領略了權貴橫行、肆虐的「悲慘世界」。再讀了法國作家雨果的小說《悲慘世界》,埔農心有戚戚。雖然原Paccan智慧樂土國度的靈性社會,400年來已近乎被摧毀殆盡,人類潛存的靈性智慧,還是偶爾可見到在黑暗世界裡發出微弱的亮光。雨果的心靈智慧代表這黑暗世界裡的微弱亮光,並期待引發共鳴以產生放大照明的效果。只是,150年來這微弱的亮光還是少見炙熱和共鳴,甚且似乎逐漸暗淡,實在令人不得不感到嘆息。
《悲慘世界》是法國作家雨果(Victor-Marie
Hugo)費時14年才寫成的警世小說,在1861年完成,於1862年發表。多數人在讀了《悲慘世界》這本書後,心得都只是在故事的情節徘徊,以為雨果只是在述說善與惡、愛與恨,完全沒有領略到雨果苦心的真正用意。其實,雨果的用心,是在提醒世人,所謂現代文明的功利主義瀰漫,世上權勢、名利當道,不論是王公貴族的奴隸式統治,或是表面上所謂民主的共和制度,法律、規矩和習俗都是由既得利益的權貴、巨賈和顯達所制定並掌控。名位與利益令人腐化,權貴、巨賈、顯達的自私和貪婪,利用自訂的法律、規矩和習俗壓迫底層百姓。若放任這情形繼續下去,則這世界將持續深陷悲慘的景況,最終所謂的權貴、巨賈和顯達也都將無可倖免。
事實上,雨果在自序裡就寫到:「只要還存在有因法律和習俗造成社會壓迫的一天,即是『號稱文明的社會令人類與生俱來應有的幸福生活遭受不可避免的災禍,使人間變成煉獄』;只要本世紀的三個問題『貧窮使男子潦倒;飢餓使婦女墮落;邪惡使兒童受虐』還得不到解決;只要在某些地區還可能發生社會的毒害,換句話說,也是從更廣義來說,只要這世界上還有愚昧、霸權和困苦存在,那麼,本書或同一性質的作品都值得仔細認識。」
雨果於受訪時再強調:「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能讀到《悲慘世界;Les Misérables》這本書,但是,我這本書實際上是寫給每一個人看的。這本書既是為英國寫的,也是為西班牙寫的,也是寫給義大利,寫給法國、德國和愛爾蘭;這本書點明的是『奴使制共和國的為害並不比農奴制貴族國家小』。社會問題沒有國界,人類社會的深度腐敗遍佈全球,對此,地圖上國與國間的邊線並不是界限。凡是有男人因愚昧無知而令人絕望,凡是有女人為了一塊麵包而受凌辱或賣身,以及有兒童因為沒有學習的書籍和取暖的火爐而痛苦的地方,我的《悲慘世界》就是要來敲門,說道:『開門,我找你們來了!』」
雨果在《悲慘世界》書中特意創造了有超能力加上超運氣的主角尚萬強(Jean Valjean)。尚萬強出於不忍讓姪子繼續挨餓的同情心,不得已偷了一條麵包,結果是在監獄中做了19年的非人苦役。一個具靈性智慧,卻受同儕鄙視的樸實主教(Bishop Myriel),用仁慈與寬容的智慧感動尚萬強,讓尚萬強頓悟人性深層的真理,並身體力行。雨果為了突顯靈性智慧社會應有的公道,特意賦予尚萬強無比強健的身心和近乎難以置信的機運,藉以表明「人類的希望還是存在的,或至少是應該存在的」。
書中的芳婷(Fantine)和女兒柯賽特(Cosette),代表在權貴、巨賈和顯達佔優勢的壓霸社會中,底層民眾不可能受到公平對待之慘況。賈維(Javert)與其父親,是代表在權貴、巨賈與顯達所制定並掌控的法律和規矩中,中規中矩地替霸權服務之權貴鷹犬,更是汲汲營營爭取霸權的認同以求騰達之所謂士紳(這完全是所謂台灣士紳的模樣),最終陷入迷茫而難以自拔,以致無法自救。泰納迪埃(Thénardier)一家人代表在權勢與虛榮肆虐的社會中,貪婪而不顧正義和廉恥,於夾縫中貪圖眼前私利,而人性醜陋面展露無遺的悲哀人。其實,在賈維和泰納迪埃等人身上,都可看到所謂台灣士紳的身影。
學生馬里於斯(Marius)則是代表單純的熱血青年,因目睹階級壓迫的種種不堪,率而參與揭竿起義,並期待基層階級的大眾能夠本著同理心而一呼百應,可讓革命順利地水到渠成。然而,一般民眾卻只顧著自己的安危,不願意冒險犯難,讓革命終究功敗垂成。
雨果在書中特意加入「單純的熱血青年革命失敗」這一段,意在指出,基層百姓已習慣生活於階級社會中,為求溫飽而自顧不暇,並無大志,「對階級社會的壓迫無能為力」是他們根深柢固的認知,心裡想的只是要「求生存」、要「保安全」。若缺乏具靈性智慧者的澈底再教育,基層民眾只會繼續過著其永無止盡的循環命運,這是何其悲慘的現實。如果多數人的靈性智慧無法覺醒,這也將是永遠無法改變的人類命定。
以上這種權貴、顯達、巨賈和政要的相互勾結、互相抬舉,製造並操縱「階級壓迫」的霸權社會,今日舉世皆然。但是在台灣,卻因加入「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的精神扭曲,不少台灣聞達人士身陷所謂漢人、華人的虛妄思維而更為惡化,正將台灣加速推向毀滅的境地。只有當這個人類社會不再凸顯名、利、位、權、勢等虛榮,人類才得以真正的享有和平與無礙的幸福生活;地球也才得以永續繁榮。
看過雨果《悲慘世界》警世作品的人,是有不少人能體會雨果的用心並深受感動。但真能體會雨果之用心並受感動的人,都是本來就具有一定程度靈性智慧和修養的人,他們散佈在中間社會,在現實的「階級壓迫社會」裡僅能勉強適應以求生存,其個人在現實社會中不具實質影響力。真正這「階級壓迫社會」之操縱者以及「悲慘世界」之製造者的所謂聞達人士,都是無動於衷,甚或不屑一顧!看來,這「階級壓迫社會」的悲慘世界,恐怕終將只能止於人類的自我毀滅,這是人類自作虐的悲哀。
林先生問:「先生您好,看了雨果的《悲慘世界》和您的論述,再讀了《台灣人被洗腦後的迷惑與解惑》之後,有個問題想請問您,有人把性犯罪歸咎於禁娼,請問這究竟有沒有關聯性?您對於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埔農回答:
根據世界上的廣泛調查與統計,允許娼寮的公然存在,並沒有降低性犯罪的發生率。性犯罪的發生在於「不尊重別人(尤其是對女性)」的霸凌性格,是社會教育和個人靈性出了問題。雄性動物的性衝動是自然現象,動物生命才得以延續,人亦不例外。但人類是靈性智慧的生命,數萬年前即發展出社會形態,社會的組成是生活共同體,分工合作、互相尊重是社會存在的基礎,也是人類嚮往和諧、安定之幸福生活所必要。所以,既生為社會中人,人人的心性都必須有一定程度的自我修養和規範,這是人和畜生的差別。事實上,即使如青年男子的精氣旺盛,精滿會自然夢遺,只要心平氣和,也沒有強行尋找發洩之需要。
實情是,越是混亂、壓霸的社會,性犯罪發生率越高,和是否允許娼寮的存在無關。娼寮的公然存在,表現在視覺和聽覺上,反而是增加誘發不合理性衝動的機會,性犯罪的發生其實是有增無減。
在舊霸權社會,賣身者多數是不公平的壓霸社會逼出來的。聞達人士和貴族藉名位和權勢壓榨基層民眾,弱勢難以生存。如果弱勢者自制力不夠,或貪婪者放縱自己,就會走上偷、盜、拐、騙;弱勢婦女不走上偷、盜、拐、騙,就有可能會出賣肉體,這就是法國作家雨果在《悲慘世界》小說裡所描述的惡質社會。現代民主社會從事性交易的女性,大多是受不了虛榮社會的金錢誘惑才淪落,雖已少有實在是生活所逼的例子,但追根究底,其實仍是惡質社會所形成,只是加入了虛榮和浮誇的因素而已。在王公貴族的霸權社會,賣身者多是屈服於生活的脅迫;在現代民主社會,賣身者多是屈服於虛榮的利誘,但都是不公平階級社會所衍生的悲劇。嫖妓是「有錢可以為所欲為」的現象之一,更激化了惡質社會的貪婪和掠奪。
只要社會存在霸權人士藉名位和權勢壓榨基層民眾,使得弱勢難以公平生存,任何時代都可能有賣身者藏在黑暗的角落。唯有真正的平等社會,人人互相尊重,互助、分享、合作,社會平和,才完全不會有賣身者的存在。若不是實在活不下去,或少數人身陷墮落式虛榮,有誰願意糟蹋自己的身體去迎合別人呢?但公娼不同,公娼代表這個社會認同階級壓榨的存在,公然放任受害者自生自滅。
嫖不罰娼(即俗稱北歐模式)的性交易管理政策,對此我想請問,先生對於罰嫖不罰娼有什麼意見與看法?還有,台灣的環境真的適合這個管理模式嗎?」
埔農回答:
「罰嫖不罰娼」是對的,也符合正義,因為賣身者是不公平惡質社會中被壓迫的弱勢。雖說是合意的交易,但所處地位不對等(一個是以支配者的姿態手持現鈔揮舞,另一個是需錢孔急),嫖者有乘人之危的意圖。在不公平惡質社會未改善之前,「罰嫖不罰娼」應該適用於任何國家和社會,當然包括台灣。但賣身者還是可能抗議,抗議「罰嫖不罰娼」讓嫖者畏罪而不前,等於打擊她們的生計。這問題,只有待所有「階級壓迫」都從社會上消失,才有可能得到真正的解決。
事實上,《悲慘世界》一書中表達的所有問題,在現代社會中依然存在。這些問題,在我們今日的台灣也是到處可見,甚至不遑多讓。我們要如何去面對這些問題加以導正,而不是選擇摀著眼睛裝作沒看見呢?
尤有甚者,在雨果之後,自從人類進入20世紀,功利至上主義的貪婪和權勢鬥爭繼續惡化。權貴、巨賈和顯達貪圖科技開發的近利,美其名為「進步、讓人方便」,不惜對地球和人類撒下污染與毒害。權貴、巨賈、顯達再相互勾結,設計出似是而非的所謂「安全標準值」欺騙大眾,讓民眾慢性自殺。所謂「安全標準值」的意思是「短期內不會令人因中毒而死亡」。為了自私暴利的貪婪,權貴、巨賈和顯達根本不在乎百姓幾年或幾十年後會毒發身亡!很明顯的例子是,在1970年代以前,乳癌與大腸癌都是發生在55歲以上的人,時至今日,30歲至55歲的患者已多的是;1980年代,98%肺癌是發生在吸煙者和曝露在吸煙環境中的人,現在吸煙人口已大量減少,肺癌罹患率卻不減反增,而且絕大多數是沒接觸香煙者;埔農年輕的時候,聽到有人患不孕症是很稀罕的事,現在卻每天耳聞。
雖然現代醫學也隨著科技的開發而迅速發展,人類的平均壽命是有重新再延長了,但科技開發所造成的污染和毒害,帶來更多各種前所未有的疾病和傷痛,也使得現代人類必須更加依賴眾多新發展的侵入性醫療科技才得以過活。人人活得不健康、活得不舒服、活得很麻煩。尤其甚者,新興醫療科技高貴,又都是所謂權貴、巨賈和顯達的專利,絕非人類之福!真實之靈性智慧,科技知識應該是謹慎進步,以避免傷害為首要原則,並以全體人類的福祉為目標,注重的是以健全之衛生習慣和生活來維持健康的身體,醫療是用來輔助健康之不足或醫治意外的傷害。現代人類的發展,卻是先肆意毒害自己和生活環境,製造傷害與危機,再勉強研發新的醫療技能來救治,這根本是本末倒置。
埔農和幾位朋友討論所謂現代文明對人類的利弊和得失時,大家竟然找不到一件不散發毒物、不造成人類和地球傷害的所謂現代文明產品,這何嘗不是現代「悲慘世界」因權貴、顯達之橫行更惡化後,再延生出的另一個全面性人為禍害!
雨果述說的19世紀《悲慘世界》,今天似乎已逐漸惡化成「帶領人類走向滅亡、將這世界導向毀滅」之「更悲慘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