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小型二二八事件──追殺黨外異議人士、林義雄家祖孫滅門慘案
1977年,台灣舉行歷年來規模最大的五項地方公職人員選舉。因為組黨即是叛亂罪,所以非中國國民黨候選人,自稱黨外。非中國國民黨的有意參政者就成黨外人士。黨外人士組成全國巡迴助講團,提出共同政見,聲勢浩大。雖然台灣人民已被折磨成習慣型呆奴,但由於蔣幫集團的膽大妄為,惡行毫不掩飾,遂使得黨外支持者大增。
當時喝中國國民黨奶水長大的省議員許信良爭取參選桃園縣長,因另一個調查局出身的歐憲瑜更得蔣幫集團歡心,遂提名歐憲瑜參選,許信良憤而自行參選。中國國民黨即刻開除了許信良。許信良為求奧援,就求助反對陣營的黨外。此時的黨外人士事實上都已受過完整的「呆奴化」塑造,雖因蔣幫集團的妄為惡行刺激,而知所反對,但長久呆滯的心靈並無康復。因自覺反對力量尚弱,急於擴張,完全沒考慮許信良「為了奶水找娘」的本質,竟欣然接納許信良,並大力為他輔選。許信良在省議員任內已蓄積了一些地方勢力,再加上黨外人士的力挺,聲勢壓過了歐憲瑜。蔣幫集團在地方選舉中已習慣、且熟練於買票賄選與利用票箱作票。但由於歐憲瑜選情告急,各投票所更明目張膽地作票,毫不掩飾,遂引起眾怒。尤其中壢國小的213號投票所監選主任范姜新林,在被高聲斥責中仍繼續旁若無人地舞弊。引來圍觀群眾叫罵。來維持秩序的警察,竟然不處理,還對現行犯的范姜新林加以保護。後因消息傳開,群眾越聚越多,范姜新林竟逃到警局躲藏。許信良的選務中心呼喚選民到警局要求交代。由於警方一直不願表明「有違法案件成立」,一萬多名民眾包圍警局,警方無力驅散。後來有人打破了警局窗戶,掀翻警車,警方開槍,擊斃了中央大學學生江文國及青年張治平,更激怒群眾,放火燒了警局。是為中壢事件。
中國國民黨的買票賄選與作票的技倆早已習慣而熟練,台灣民眾向來不敢大力反抗。此次中壢事件的發生,純粹是因歐憲瑜出身情治系統,膽大妄為;加上許信良是從中國國民黨叛離,蔣幫集團認為輸不起面子,狗急跳牆,作票手法粗糙且明目張膽,才激起眾怒而引發。也因事情鬧大了,其他人員不敢再作票,許信良才當選桃園縣長。
不過,蔣幫集團並未就此甘心,僅讓許信良當了一年縣長,隨即在1979年1月,藉口許信良參加「蔣幫集團設計陷害的『余登發叛亂案』之橋頭遊行事件」,而將這位民選縣長解除職務。
由於中壢事件中,中國國民黨作票手法過於公開且粗糙,目中無人。檢警又大膽掩飾,且開槍射殺了兩名青年。消息傳到美國,台灣留美學生與台僑大為憤慨,於1978年1月28日 在波士頓聚集,五百人冒著風雪前往所謂「台灣代表處」遊行抗議膽大妄為的惡質蔣幫政府。
由於蔣幫集團在美國各主要學府都派有間諜職業學生,搜集有膽抗議蔣幫政權的人士資料,大多數抗議者均戴著面具,以避免因曝光而讓自己或在台親人遭受蔣幫集團的迫害。此次遊行領導者是陳重信,擔任維持秩序的是張啟典。當時兩人均就讀於哈佛。遊行時,陳重信和張啟典看見同是哈佛學生的蔣幫特派員馬英九正對著參加者拍照,他們兩人上前溫和勸離馬英九。陳重信與張啟典當時是單純的學生,沒能洞察馬英九的心機。他們並未仔細推思,兩人並未戴面具,而馬英九是認得他們的,其他人則大都戴著面具,馬英九會以拍下戴著面具的參與者為滿足嗎?果然,馬英九假裝離去,讓眾人鬆懈了心防。等遊行結束,大家拿下面具準備散去時,狡猾的馬英九再度出現,躲在角落對著眾人猛拍照,有人發覺時,已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看馬英九帶著得意笑容的身影離去。於是,蔣幫政權的海外台灣人黑名單,又增加了一長串。
1978年黨外助選團聲勢更大,年底舉行「增額」中央民代選舉,黨外助選團發動了龐大的文宣攻勢,很快獲得了極大影響力。但是在1978年12月16日 ,美國宣佈將隨世界其他各主要國家,改僅承認北京的中國政府,不再承認在台灣的蔣幫政權。但表示仍將協助蔣幫集團維持其台海安全。蔣經國順勢以「緊急情況」為由,宣佈終止所謂「增額民意代表」的選舉,立即禁止一切的選舉活動。黨外人士群起抗議,更引起蔣經國不悅。蔣家特務遂製造黨外支助人余登發叛亂罪名,企圖殺一儆百,而於1979年1月21日 逮捕余登發,引起黨外人士發動在橋頭鄉的遊行抗議。這是蔣幫集團治台期間,台灣人民首次無懼於壓霸強權,挺身集會遊行,抗議暴政。1979年5月,已開放新辦雜誌。黃信介申辦一個新的雜誌社。1979年6月2日 ,美麗島雜誌社正式掛牌成立。許信良為社長;呂秀蓮、黃天福為副社長;張俊宏為編輯;施明德為總經理。
1979年1月余登發與橋頭事件
余登發是蔣幫政權統治台灣後的第一位民選非中國國民黨的台灣人縣長。余登發生長在日據時期,是農家子弟。1920年畢業於楠梓公學校,考進了台南的台灣總督府商業學校。在當時的台灣人是極不簡單的。畢業後曾任公職,後來轉做土地代書,二戰時期,土地價落,他利用積蓄,承土地代書之便,在附近鄉鎮買了幾百甲土地。後來台灣人口劇增,土地價格上漲,這些土地成了他從事政治的最大本錢。
余登發在蔣幫集團統治台灣後,第一次當選高雄縣橋頭鄉長。當時在蔣幫集團的暗示與默許下,不論中央指派或地方民選,是無官不貪的。但余登發當選鄉長,對民眾分文不取,見鄉公所無財源裝設路燈與興建橋樑,他且自己拿錢出來裝設、建造。他心胸開闊,自忖財富並非辛苦賺來,土地價格上揚,乃台灣全民努力所成,只要是為了公眾所需,他不吝付出。這種慷慨嘉惠地方的行徑,使他在橋頭鄉民,甚至於鄰近鄉鎮,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以後也都從來沒有偏離這種行事風格。所以他參與各種選舉均順利當選。余登發1960年當選高雄縣長,任內還是為縣政建設出錢出力,人民有急難亦絕未拒絕援助,深獲縣民愛戴。惜因聲名過度響亮,加上任內刪除了縣政府習慣上撥給中國國民黨縣黨部的款項,成了蔣幫政權的眼中釘。遂於1963年藉故將他停職。隨後又判刑兩年。但高雄縣民眾仍人人稱余登發為老縣長。
余登發1973年入獄,1974年因病保外就醫。出獄後的余登發隱居八卦寮,不斷以其財力支助「黨外」人士活動經費,又為蔣幫特務盯上,於1979年1月21日 藉口牽涉「吳泰安」叛亂案,將余登發父子逮捕。其實,吳泰安是一個無名的神棍,因案被通緝,卻被蔣幫特務以條件交換,用來誣陷余登發父子。由於誣陷的手法粗糙,無中生有,引起「黨外」人士憤慨,黨外人士多人前往高雄縣橋頭鄉遊行抗議。以蔣幫政權的壓霸,此舉有如狗吠火車。蔣幫政權根本無動於衷,更以「集會遊行」為罪名,將參與遊行的民選桃園縣長許信良免職。此為1979年的橋頭事件。余登發仍被中國國民黨開的法院判刑8年,企圖嚇走所有以財物支援「黨外」的人。不過,海內外台灣人民支援「黨外」人士並未因此膽怯而絕跡,後來又有留美年輕學者陳文成,因匯錢資助美麗島雜誌社而於1981年7月被殺害。
由於海內外的抗議不斷,蔣幫政府不得不於1980年以保外就醫名義將余登發釋放。余登發並未因此退縮,仍繼續援助「黨外」人士。蔣幫特務為一勞永逸,在1989年9月13日 ,將余登發殺害於隱居的八卦寮。當時名法醫楊日松與魏契斷定他殺,要求緝兇。當時李登輝表面上雖然已是總統及中國國民黨主席,但情治與司法系統並不理會這個新總統與黨主席。中國國民黨開的法院,仍堅持以意外死亡結案。
高雄縣民對老縣長余登發的感念,延伸使他的女婿黃友仁、兒媳婦余陳月瑛、長孫余政憲連續當選為高雄縣縣長,是為台灣人民給予蔣幫政權最大的諷刺。
1979年5月,由於余登發被陷害案的刺激,不顧警備總部的警告,「黨外總部」成立。並於8月份創刊「美麗島」雜誌。「美麗島」雜誌在言論上敢挑戰蔣幫政權的禁忌,越禁想看的人越多,很快大受歡迎。全台各地都有美麗島雜誌服務處。此時美麗島雜誌社的「黨外」人士,仍因被呆滯了的心靈無法康復,似乎只要是口說反對蔣幫政權的人,來者不拒,所以被蔣幫政權關了十五年的施明德加入了,且當上了總經理。
李繼宗:「我爸爸說:『蔣家父子的把台灣人民呆奴化陰謀非常可怕』。真是沒錯!」
洪全示:「怎麼啦?」
李繼宗:「好不容易有一些稍微初步醒覺的人,組成黨外,再大膽辦雜誌。但卻讓許信良與施明德混入,成了高級幹部。真是全在蔣經國的算計之中。縱使有一些人提早醒覺,但是呆滯的心靈不可能短時間康復的。所以這些人以為只要是口說反對蔣幫集團政權的,就可以信任,就可以合作。許信良與施明德會是台灣人民醒覺之路的最大絆腳石。」
洪阿土:「許信良這個人我是知道,他是為奶找娘的人。但施明德這個人我就不清楚了。」
李繼宗:「施明德是一個事事只為出風頭的人,他沒道德觀、沒正義感。他的愛出風頭就是要強出頭,自己無能,什麼大話都敢講,又看不起別人,不顧別人死活。他為出風頭當英雄,專搔別人心裡的癢處。等事情鬧開,須承擔後果時他就求饒。求饒不成,他就再演悲劇英雄。有誰知道他的假面具,他就拖誰下水或加以踩死。」
曾吉木:「怎麼說?」
李繼宗:「你們聽過他以情聖自居的『對女人三原則』嗎?就是『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他的『不拒絕』、『不負責』我是相信。『不主動』則是自欺欺人的狂妄之語。就像一個用魚餌釣魚的人,到處炫耀:『你們看,我有多厲害,是魚兒自己來上鈎吃餌,我可沒去抓魚啊!』不拒絕,那就是任何女人他都可以要來滿足性慾,那多骯髒啊!不負責,那是看不起女人,把女人當玩物,用完即丟,這多麼卑鄙齷齪啊!」
曾阿淡:「有沒有客觀一點的事實,講來聽聽。」
李繼宗:「施明德中學時即為了出風頭常惹事生非,欺負弱小。1959年他唸高二時,高中唸不下去了,剛好他的女朋友陳麗珠懷了他的孩子。他順勢被『保送』兩年制的陸軍炮兵學校就讀。一舉兩得,一來進了軍校可成就他不負責的心願。在當時的年代,把一個女人搞懷孕了,再離她而去,讓她獨自生下孩子,是多麼殘酷與令人難堪的事啊!什麼樣的男人做得出來? 二來還有學校可讀。當時軍校的意義和今日不可同日而語(當時除了陸、海、空三軍官校正期生,任何人肯唸軍校,均會被保送入學)。相信1960年以前出生的人都清楚。施明德日後卻常自誇是以同等學歷『考』入軍校,更大言不慚地說:他報考軍校是『打算以武裝兵變推翻蔣幫政權』,真是笑話!當時仍是黨軍制度,且軍中特務密佈。除了白痴,有誰會有這樣的說法?他會這樣吹牛,大概是因為1962年時,他在軍中帶頭高談闊論,大談台灣前途的各種可能與選擇。以當時蔣幫特務爪牙密佈的情況,當然很快被抓。施明德立即供出他的聽眾為幫眾,以求得到坦白從寬的機會,結果只害得多人連帶受累,他還是被以判亂罪關了15年這件事。但這件事也顯露出他『為出風頭就擺出一副大無畏英雄的姿態,須承擔後果時就成縮頭烏龜了』的本性。」
「1966年,施明德趁已為他生一個女兒的女朋友陳麗珠探監時,託陳麗珠帶了他的親筆信,向蔣家父子求饒,說他是受人利用,並無叛亂之心,哀求蔣中正給他特赦,讓他出獄報效國家,說他要去殺共匪。」
「1970年,施明德被關在台東泰源監獄時,與獄中難友鄭金河、陳良、詹天增、謝東榮、江炳興等人大談:與其無望地困此無期監牢,不如起事奪槍越獄。並以台灣人民應自救的大義,慫恿一些監獄警衛配合。他原本只是說大話裝英雄,他想不到他的聽眾竟真的甘願冒死起事。施明德當然臨陣畏縮,讓別人去衝撞。事後多人被槍決,就是他沒事。這可更令人起疑。」
曾阿淡:「像施明德這樣的人,必定本性難移,這類行為必會一再重演。施明德與許信良,將來在台灣人民覺醒之路,必會有比絆腳石更糟的殺傷力。」
洪阿土:「可憐的是,我們五個鄉下小人物能保持清醒,看得出來。那些自以為在做大事的台灣聞達人士,卻仍心靈呆滯,沒能康復而清明。」
曾吉木:「更可悲的是,這些在檯面上代表台灣人民的人士,呆滯的心靈被蔣幫暴行所驚醒的程度不會大於二成,所以無力察覺『被呆奴化的威力』。也就沒能理解到:儘快恢復台灣真實歷史的原貌、固有文化與人民的善良本質比現在增大反對勢力重要;儘快去除被呆奴化的心靈比立即恢復自由重要。因為:台灣真實歷史的原貌、固有文化與人民善良的本質未恢復,要帶領反對勢力擴大,必然困難重重;呆奴化的心靈未完全去除,爭取民主自由的力量必然微弱。」
洪阿土:「可是,在蔣家父子長達三十年陰狠的人格改造下,已進入了習慣型呆奴階段。台灣人民仍能保持清明,而能理解到這點的已幾稀啊!」
李繼宗:「這才是今日台灣人民的悲哀啊!」
洪全示:「好惡毒、好可怕的蔣家父子啊!」
高雄美麗島事件
1979年1月的橋頭遊行事件引起蔣幫集團的高度不悅,又見美麗島雜誌社即將成立,蔣幫集團更是掠狂。於是指使以所謂「反共義士」為主幹的紅衛兵式中國人,先成立「疾風」雜誌社,專以對抗美麗島雜誌。1979年9月8日 美麗島雜誌在中泰賓館舉行創刊酒會時,疾風雜誌社人員率領以中興高中學生為主的一大群人(中興高中原是中國上海的思源中學,為江漢濤所創辦,1953年復校於台北市,更名為「中興中學」,再改為中興高中。在當時的教職員全是所謂的中國貴族,學生也多是所謂的中國貴族子弟)。他們包圍中泰賓館,向館內美麗島雜誌社人員投擲石塊、電池。此即中泰賓館事件。此後,這些人更不斷暴力襲擊美麗島的辦公室。因為此時的台灣與外國交流漸多,世界人權團體也開始注意台灣的人權慘狀。蔣幫特務一改直接掃蕩有疑慮之人的作風,先利用外圍組織恐嚇與鎮壓。
1979年11月與12月初,美麗島雜誌社在高雄服務處,連續遭人砸毀兩次,其他各地服務處也多遭受破壞,甚至發行人黃信介本人住宅也遭到攻擊。雖然都立即報警,並未見有效處理。
晚上六點常持琇與黃信介抵達民眾集合現場。由於群眾擁擠,常持琇的軍帽不知被何方人員推落(這事到後來還是不知是何方人士所為)。常持琇一怒之下,一改初衷,拒絕提供場地演講,下令封鎖扶輪公園,並出動鎮暴部隊。群眾於是轉往中山一路與中正四路的大圓環。黃信介發表演說,但整個大圓環立即被鎮暴部隊包圍。司令常持琇下了個意圖很奇怪的命令:鎮暴部隊包圍圈內,只准民眾進、不准民眾出。這是要集體屠殺才有的做法。真正要解決群眾聚集的做法,應該是只准出、不准進才合理。晚上八點半,鎮暴部隊開始射擊催淚瓦斯。群眾受不了而躲避、推擠、衝撞。在中正四路與南台路口處與第一道封鎖部隊衝突,雙方受傷慘重。
晚上十點,常持琇更調來裝甲車並繼續射擊催淚瓦斯,民眾撿拾現場石塊與木材還擊,引發更大規模傷害。直到半夜,未重傷民眾才得以趁隙逃離現場。12月13日 警備總司令汪敬煦下令拘捕所有相關人士。當天凌晨六點,軍警展開搜捕,除了施明德聞風丟下朋友從後門逃走外,黃信介、張俊宏、姚嘉文、林義雄、陳菊、呂秀蓮、林弘宣等人都冷靜而嚴肅地被捕。因為大家都知道,要反抗蔣幫集團,就需有受迫害的心理準備。但施明德可沒有這種心理準備。施明德只想出風頭,他不想承擔後果。
高雄美麗島事件,施明德洋洋得意地當總指揮。事情鬧大了,卻只有他聞風聲即棄朋友,落荒而逃。警備總部先懸賞五十萬,再提高為一百萬捉拿他。並公告:包庇藏匿者可處死刑。
李繼宗:「這個囂張而無道德觀與責任心的施明德,開始對台灣人民自救之路展現破壞力了。」
洪阿土:「被你父親料中了,有活動時他會爭當英雄;出事時,他會先逃避,再陰謀拖別人下水。」
曾阿淡:「可惡的是,每次他都再害慘不少人,且他從無愧疚之心。」
洪全示:「怎麼到現在無人看清他的真面目?」
李繼宗:「這就是台灣人民的最大悲哀,被呆奴化了的心靈,很難恢復『理性思考』的明辨能力。」
曾吉木:「其實他有更惡毒的性格隱藏在內心深處。」
李繼宗:「怎麼說?」
曾吉木:「施明德被捕時,聲稱他是被徐春泰與高金郎出賣。先說徐春泰,徐春泰是泰國僑民,曾與施明德同被關在火燒島,但從未參與台灣人民的自救運動。施明德為什麼要與他連絡?為什麼要告訴徐春泰自己的藏匿住所?在蔣幫集團警總特務密佈的台灣,想要躲藏而不被搜出已不容易,有哪一個脫逃者會將自己的藏匿處告訴一個不相關的人?徐春泰是領了250萬(在當時是一筆龐大金額)懸賞金,且立即出境回泰國。但這裡面一定有利益與條件交換的陰謀存在。不然講不通的。」
曾阿淡:「高金郎呢?」
洪阿土:「高金郎與施明德同時期被關在泰源監獄。施明德鼓動奪槍越獄,且四處談論,起事時又畏縮在後,讓多人就如落入陷阱般白白送命。整件事高金郎全看在眼裡。從事台灣人民自救運動的人中,大概只有高金郎能看清施明德的真面目。施明德要藉以打擊高金郎的可信度,是不無可能的!」
洪全示:「那施明德這個人太可怕了!」
洪阿土:「何止可怕! 其實施明德與蔣中正是完全相同的人,只是生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時間。如果將兩人的時間、地點互換,其結果會完全一樣的。」
洪全示:「怎麼說?」
洪阿土:「大家想想看,兩人年輕時都好出風頭,不用心求學,喜帶頭惹事。年紀輕輕即有女人。對女人,蔣中正是未妄言『不主動』,但與施明德一樣,也是『不拒絕』、『不負責』。兩人都是半推半就地去唸兩年軍校。蔣中正依附孫中山往上爬;施明德依附黃信介往上鑽。兩人都以神自居,都見不得別人比他光鮮亮麗,又視別人如草芥。」
李繼宗:「蔣中正已害慘了中國,施明德將來豈不也會搞垮台灣?」
洪阿土:「我說『若兩人時間、地點互換,其結果會完全一樣』是指:施明德若存在蔣中正的時與地,其一生作為必如蔣中正。蔣中正若存在施明德的時與地,其行事歷程也必如施明德。台灣人民的傳統本質有異於中國。雖然台灣人民比中國人民更經歷了蔣經國『呆奴化』的陰謀強塑,但台灣人民的韌性未斷絕。我對台灣人民的心靈從『呆滯』中康復仍有信心,只不過需要較長時間,必也苦難重重。這是台灣人民宿命裡的劫難與悲哀。」紀
林義雄家祖孫慘案
汪敬煦:「昨夜高雄事件的嚴重性,相信大家都清楚,大家神經要繃緊了。1月的橋頭遊行發生時,我就向老大蔣經國報告過,一定要藉機將膽敢反對我們的人趕盡殺絕,永除後患。老大就說,經過三十多年的鎮壓與呆奴化,他有信心,台灣人民不會有大作為的,只要拿幾人開刀,就能把他們鎮懾住。結果昨夜就發生多出幾十倍的大規模集會事件。這回老大警覺了,下令一定要一網成擒,不准有漏網之魚。當然,昨夜我們有全程攝影,不但主事的美麗島雜誌社人員,全體不會放過,參與者也都會做成紀錄。但是,老大心思較細密,為了引出未參加昨夜高雄集會,而平常有與他們連絡的人,即時起要對這些人的住所與出入地點做每天二十四小時,滴水不漏的長期監視與攝影,務必將所有出入這些地點之人做成完整記錄。由於老大已起戒心,此次表面上是我們主辦,背後還有國安局與調查局暗中偵辦。一明二暗的手法,是為了防止我們有所疏漏。所以大家神經要繃緊,眼睛要放亮。出了任何差錯,我遭殃,我保證每個人都不會好過。趕緊出發吧!」
汪敬煦:「明晨六點,分別前往逮捕黃信介、張俊宏、姚嘉文、林義雄、陳菊、呂秀蓮、林弘宣等七人。記得,若施明德逃跑,務必裝做沒看到或追不到。」
帶隊官:「要放掉施明德?」
汪敬煦:「是的,這次不只要抓這些人,還要抓出可能資助他們的人,就像年初陷害余登發一樣。而根據總統評估:會驚慌而逃的大概只有施明德。而施明德這個人,你不要看他平常不可一世的裝模作樣,只要真的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會立即跪地求饒、屁滾尿流的。這種台灣人最好利用了!哈!」
帶隊官:「我知道,惡人沒膽嘛!」
汪敬煦:「你懂這句話?你是台灣人啊?」
帶隊官:「不、不是,報告總司令:我是純正的中國人!」
汪敬煦:「跟你開玩笑的啦。我自己也懂這句話。」
帶隊官:「但是國安局與調查局的人呢?我們要放掉施明德,如果施明德被國安局或調查局的暗中給逮了呢?那豈不壞了事!」
汪敬煦:「不會的,他們在現場只是暗地裡監視、攝影,並不負責公開行動。放心!」
汪敬煦:「施明德抓回來了,掩護過他的人也全都入網,可以安排形式上的軍法起訴與審判了。老大有指示:另外無關緊要的三十多人則丟給一般法院去判刑。」
帶隊官:「為什麼要丟給他們呢?」
汪敬煦:「反正那些人不是要緊角色,問不出我們所要資料的。一方面大家可減輕負擔,另一方面可向國際上展示:『你們看,我們已不再隨便抓人來軍事懲治了,我們現在是有選擇的了。』一舉兩得。不過,這些人在我們手哩,要嚴厲刑求,務必取得他們幾年來的交往詳情。但要記得,公開出庭前幾天,不可做的太過火,以免留下難堪的痕跡。」
帶隊官:「這個我們知道。那派在他們各住家與活動地點的監視人員要撤回嗎?」
汪敬煦:「不可以,還要繼續長期監視呢。國安局與調查局的暗樁半年內是不會撤的,我們更要長期監視。我們絕不能有任何漏網情資,讓那兩組暗樁撈去。否則不但沒面子,大家更吃不完兜著走。」
帶隊官:「知道了!」
1980年2月20日,警備總部軍法處起訴八人。
「黨外」與非黨外人士自動組成十五人律師團為八人辯護。
辯護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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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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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水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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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慶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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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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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勝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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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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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俊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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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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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吉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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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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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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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貞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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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義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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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鵬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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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政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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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秀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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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傳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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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冠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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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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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瑞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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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火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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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宏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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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俊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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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勝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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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隊官:「報告總司令,真要准他們由律師陪同出庭?」
汪敬煦:「是啊!有什麼關係呢?在我們的軍事法庭裡,辯護律師能有什麼作用呢?要怎麼審理、要怎麼審判,都已依照蔣總統的指示安排好了。由律師陪同出庭是做給外人看的。這些律師的活動與作為,又讓我們增加了不少其他人士在思想傾向上的資料。哈!又是一舉兩得。」
帶隊官:「據報,這兩天在這些惡徒家裡走動的人又多起來了。」
汪敬煦:「哈!你看!一舉三得了。」
帶隊官:「我知道,這期間最重要的是:要取得這些大膽惡徒近幾年交往人士的詳情。但是,黃信介與林義雄的交代並不完整。林義雄雖被嚴厲刑求,供出的亦不多。」
汪敬煦:「我知道,黃信介與林義雄是他們之中最重義而無私的兩個人。在清明的台灣人民中,這兩個人會是最被人敬仰的人。所以要來個血腥的震撼,讓他們嚇破膽。同時也給全台灣呆奴們再一次有效的鎮懾。免得這些台灣呆奴,因生活有所改善而鬆懈了對我們中國人貴族的敬畏。」
帶隊官:「那就拿黃信介與林義雄兩家來抄家滅門,夠震撼了吧!」
汪敬煦:「不能動黃信介,他已是最受矚目的萬年立委,滅他的門會有點棘手。」
帶隊官:「那就拿林義雄家來開刀!」
汪敬煦:「會有安排的。」
帶隊官:「最好就選在2月28日 下手,更可刷新這些台灣呆奴『不可妄動』的順服心,再加強一次這些台灣呆奴對我們中國貴族的敬畏心。」
汪敬煦:「不要講了!言多必失。我說過了,會有安排的。」
蕭裕珍:「外面的監視特務,明的、暗的都又多了起來。」
方素敏:「管他的,已經到這地步了,難道又想加害我們這些老弱婦孺嗎?」
蕭裕珍:「我看多了,嚇不倒我的啦!」
第二天,1980年2月28日 早上,方素敏一早趕去軍法處探視。九歲的老大林奐勻去上學。蕭裕珍因懷孕,約好醫師做產前檢查,近十一點時離開林家。這時林家就剩林母林游阿妹 女士與兩個六歲的雙胞胎女兒亮勻與亭勻在家。方素敏在軍法處等了很久,一直不准進去。想到僅兩個幼女與老母在家,她不放心,就趕回家。回家後,接到呂傳勝 太太電話,告知又可以進去了。方素敏才又急著趕到軍法處。臨出門時,門口的男子對她說:「妳不用去啦!不能進去聽的。」方素敏一想,也對,就退了回去。不久呂 太太又來電話說:「現在確定可以進去了」,於是方素敏不再理會門口男子的話,趕去軍法處。
中午十二點左右,三名黑衣男子進入位於台北市信義路的林家,拔刀殺了林母與兩個雙胞胎幼女。刀刀致命。林母身中十三刀;亮勻、亭勻則因身軀小,都一刀喪命。不久,一位專研台灣政治,與林家熟識的美籍澳洲 教授『大鬍子』家博(他也是國際特赦組織的成員)帶一盒水果來探視林家。一位黑衣男子出來應門,男子告訴家博:「主人不在。」家博留下水果離去。三位男子並未離開。等到奐勻放學回家,再在她胸腹要害殺了六刀,之後才離開林家。
下午,林義雄助理田秋瑾,因打電話到林家沒人接,前去林家探視,發現大門未關,以當時林家每天二十四小時被監視的情況,是不可能的。急忙進屋查看,發現滅門慘狀,亦發覺奐勻似未斷氣,急忙送醫。奐勻幸運撿回一命。
林家祖孫三人遺體被送殯儀館冰櫃,警方奉命組成『護屍大隊』,由配槍員警每天二十四小時在冰櫃前守護,還每隔一段時間就將三具屍體搬換冰櫃位置,說是怕被盜屍。
李繼宗:「你們看,蔣經國是不是發狂了?這時候竟然還做出林家滅門血案。在228重演228。要台灣人民忘不了血債嗎?」
洪阿土:「蔣經國本來就是陰沉的狂人。但他不是要台灣人民忘不了血債。他是自恃『他把台灣人民呆奴化的過程已是習慣型呆奴的階段』,他已無可擔心,他現在擔心的反而是:台灣人民會不會因社會進步,而鬆懈了對其父子的神話敬畏。」
洪全示:「喂!你們好像已確定是蔣經國親自下令做的。」
曾阿淡:「林義雄是一個和善且堅持人格的人,他跟誰結過仇啊?台灣是一個軍事戒嚴統治的國家,特務密佈,除了蔣家,誰會、誰敢做出這樣的事啊?」
洪全示:「是沒錯!但證據呢?」
曾吉木:「你知道林義雄家有警備總部、國安局、調查局三組人員,每天二十四小時監視、攝影嗎?」
洪全示:「知道啊!」
曾吉木:「那有誰能進入林宅而不被這三組人掌握的?」
洪全示:「對喔!他們連大鬍子家博幾點到林宅敲門,都有紀錄呀!」
曾吉木:「所以囉,若是別人做的,他們不會立即公佈兇手啊?」
洪全示:「但你們說滅門,林義雄夫妻兩人並沒被殺啊?」
李繼宗:「你忘了啊,原來警總就是要方素敏留在家,以便一起殺害的。所以堅持等方素敏回家,才開放探視的。想不到方素敏在家接到呂 太太電話通知『又開放可進去旁聽了』,才匆匆又趕赴軍法處的。在她家門口監視的人員還數度企圖阻止她出門呢!」
洪阿土:「若不是方素敏堅持去見丈夫,早已一起被殺了。」
洪全示:「這些蔣家殺手也太無法無天,膽大妄為了。已經殺了祖孫三人,還坐在屋內等林奐勻放學,一併殺害。甚至於大鬍子家博來按門鈴,還大剌剌地應門。收下水果禮盒。應付走了家博,還繼續等待,等林奐勻回家,再加以殺害。真是兇狠得可怕。」
李繼宗:「唉!外面有警備總部與國安局特務、調查局人員,三層人員在替這些蔣家殺手把風,這些殺手有什麼好怕!」
曾阿淡:「大鬍子家博也真衰,蔣幫集團竟想把罪名推給他。」
曾吉木:「家博見過兇手之一啊,把禍嫁給他,等於殺人滅口,不是又一舉兩得嗎?」
曾阿淡:「蔣幫集團只知他是澳洲的美籍政治學教授,來台灣研究台灣政治,大概不知他也是國際特赦組織的成員。國際特赦組織一聽家博被扣上嫌犯的罪名,立即要求蔣家拿出家博有在當時踏入林宅大門的照片來當證據。因為他們也知道:當時有三組不同的蔣家特務,同時在監視林家。所以蔣經國才將家博放回澳洲去。」
李繼宗:「可是,蔣經國不怕他回澳洲後亂說真話嗎?家博是見過其中一個兇手的。」
洪阿土:「其實,家博是見過一個兇手,但不見得認識這個兇手。這點蔣幫那些人倒不會太擔心。只是家博回澳洲後,就對他自己下了禁口令,不再談論林宅血案。這倒是奇怪。」
洪全示:「這點我倒是不覺得奇怪。家博離開台灣前,一定有談好什麼利害條件做牽制。國際上骯髒的事多著呢。三十五年前,美國私下開始勾結蔣幫集團,出賣台灣人民,當年參加舊金山合約的其他四十七個戰勝國,到現在有哪一個國家為台灣公開說過一句公道話?」
洪阿土:「是喔!」
曾阿淡:「只是到底是警總特務做的,還是國安局特務做的?」
李繼宗:「應該是警總做的。因為『迫害美麗島人士』是他們主辦的,而且他們也是監視林宅的第一線。」
曾吉木:「我認為是國安局特務做的可能性也不小。應該不是調查局做的,調查局向來都是做幫兇,很少直接參與殺戮。我會指向國安局,是因為蔣經國曾直接建立並掌管國安局多年,國安局等於是他養大的,要執行特殊任務,在國安局裡,蔣經國私下信得過的人夠多了。」
洪阿土:「你們忘了另一個很大的可能。蔣家父子在中國時,就以勾結上海黑幫狼狽為奸出名。他們豢養黑道,專門替他們做一些他們不便出面做的齷龊事。以前如此;現在如此;將來必也如此。」
李繼宗:「聽你一提,我現在認為是蔣經國指使黑道做的可能性最大。何況家博與林奐勻都說兇手穿黑衣服。現在台灣國內與蔣幫集團掛勾的黑道,最喜歡穿黑衣當制服了。我看將來會在黑道間流行的。」
曾阿淡:「蔣經國真是陰狠得可怕。」
李繼宗:「我爸爸早講過好幾次了:蔣經國的殘暴,不輸他父親蔣介石;而蔣經國的假面陰毒,就是蔣介石陰毒的數以倍計了。所以蔣介石在中國的惡行易被看穿,而一路被追打;蔣經國在台灣則一路得意,暢行無礙。當然,這和台灣人民普遍善良的本質與尊嚴、好客的性格,也有很深的關係。」
洪阿土:「可惜,經過蔣家父子的奴化改造後,台灣人民都已漸不成人形了。」
李繼宗:「講到這裡,我要提一位我爸爸從前在軍隊時認識的朋友,他叫朱文光,是來自湖南的華裔移民,是中國的最後良心之一,他又具殉道精神。看到林義雄家祖孫慘案及後續的發展,竟然留下『白浪滔天,萬人泣血』為標題的遺書,在自己的車內引火自焚而死。遺書敘述他被蔣幫壓霸集團所害,顛沛流離到台灣,來台後瞭解到台灣更可悲的歷史、看到台灣更慘的現況,希望以他的殉道自焚,刺激台灣人民早日清醒奮起,完成自主復國、建國。」
1980年6月,一位自以為魅力無限的過度精明女人,自台大法律系畢業。她就是陳文茜,她是許信良與施明德兩人的綜合體,性格兼具:為奶尋娘;有很高掌權慾望,喜歡操縱一切;又看不起別人,誰擋了她的光彩,她絕對與之勢不兩立;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這樣的女人,只會親近與她同類型的男人,也必然視此型男人為工具,必也用完即丟。
陳文茜、許信良、施明德三人都是蔣經國父子呆奴化台灣人民過程中,所產生的典型具侵略性畸形台灣人。都是扛著民主大旗反民主、舉著台灣大旗反台灣。
1980年陳文茜大學畢業時,正值蔣幫集團不慎激化台灣人民自救運動,並達沸騰之時。也是美麗島事件剛過。有點類似小型的1947年228事件,台灣精英被蔣幫集團補殺光一樣。此時初次部分覺醒而挺身的台灣人士,又一次被一網打盡。堅強的美麗島受難家屬,在困苦的情況下,忍痛代夫出征。陳文茜看準悲情可用,經由助選進入當時的「黨外」。她的侵略性兼伶牙俐齒,很快進入「黨外」及後來的民進黨核心。並勾搭上施明德與許信良,成為台灣人民自救運動中,另一個含有劇毒的絆腳石。